这便是禁止她们再参加圈内的所有聚会。
两个名媛一颤,却又听见江斯年说:“还有,我记得江氏跟你们两家都有合作,从明天起,我会全部中止。”
不过是几句讽刺而已,他竟要赶尽杀绝到这种程度!
那两人哪里还有趾高气扬的模样,脸上写满了惊慌,甚至哭了出来。
但甚至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,就被他叫来的保安赶了出去。
走廊归于安静。
而从始到终,江斯年都没有看南舒一眼。
他的愤怒,显然只是因为齐念。
哪怕刚才被羞辱的更狠的人,分明是她。
“念念,别为这种人难过。”
他一边哄着齐念,一边揽着人离开。
最后只剩南舒一人站在原地,她忽然想起,曾经自己在酒吧被搭讪纠缠时,江斯年也曾为她出过头。
但即便是那一次,他也不过是让人打了那男人一顿,让他恢复清醒。
做任何事都克制而留有余地的人。
唯独在对齐念时,不顾一切。
宴会结束后,南舒看见齐念站在酒店外抱住江斯年撒娇。
“斯年,我刚刚好像看见大小姐了,你现在一句话都不跟她说了吗?”
明明那样清冷的一个人,面对齐念却永远温柔,“我和她毕竟有过婚约,我不想你多想。”
“那这么多年,你难道对大小姐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?你从来,都没有喜欢过她吗?”
不远处,南舒身子缓缓一僵。
痛感早就过去了,可她,却也想知道……
这么多年,江斯年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。
不是一年,不是两年,他们以未婚夫妻的身份,相处了整整二十多年。
下一秒,他清冷的声音,混着晚风吹进她的耳朵。
“没有。”
“我对南舒,从来都只有责任,没有感情。”
“在你之前,我从没有喜欢过谁,只是父母告诉我,南舒是我的未婚妻,我出于责任对她好,仅此而已。”
“我对她做的所有一切,都只是服从命令,念念,只有你,是我自己选择的。”
服从命令。
这世间怕是没有比这更残忍的四个字了。
霎时,南舒笑出了声。
而江斯年说完本要吻齐念,听到这笑声回头,正好看见了不远处的南舒。
他眼神一凛,下意识挡在齐念身前:“你来干什么?”
他这是觉得,自己又会伤害南舒?
兴许是早就痛麻木了,此刻,南舒只觉得内心无比平静。
她朝他走过去,“我想和你谈谈。”
有些事情,也该解决了。
江斯年蹙眉,“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南舒盯着他,“你连跟我沟通都不肯,就想让我放弃婚约吗?”
果然,一提到“婚约”,他黑眸一动。
最终,江斯年还是让齐念先上了车。
今晚的月色很美。
像极了十七岁的那个夜晚。
那晚,江斯年牵着她的手走到月色下,她问他要报考什么学校,他偏头看她,忽然勾唇笑了一下,“舒舒,你在担心什么,你是我的未婚妻,我的未来,一定会有你。”
现在,他的未来,已经没有她了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哪怕只有两个人,江斯年为了避嫌,还是和她保持了一大段距离。
南舒静静的看着她,每个字都像被咀嚼过千百遍。
“我想说,江斯年,我喜欢你。”
听到“喜欢”两个字,江斯年蹙了蹙眉。
以为她还想死缠烂打,刚要直接走人,但下一秒,南舒就再次开口,丝毫没有表白后的羞涩,“可我今天才彻底明白,原来你真的一直只把我当成联姻对象看待。”
甚至,都不是一个具体的人,只是一个联姻对象。
是谁都可以,是谁都无所谓。率走
江斯年冷冷看她,“所以呢,你想说什么?无论你说什么,我都不可能喜欢上你,更别提接受你的表白。”
南舒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,摇头。
“我不是在表白,这些话,也不是说给你听,我是说给被你困住了一整个青春的,我自己听。”
我在告诉自己,这些年的自作多情,有多可笑。
江斯年一怔。
下一秒,南舒又道:“我可以主动解除婚约,但在此之前,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江斯年没想到她竟愿意主动提出解除婚约,心脏忍不住震了一下。
他神色平淡,“你问。”
她静静的看他,“你为什么会喜欢齐念?”
没想到她会问这个,江斯年僵了一下,过了几秒,才开口道:“几个月前,我去沧澜山考察,失足掉下了崖,那晚大雪封山,我摔伤了腿,以为自己会死在山崖下。”
“那天晚上,是齐念冒着大雪来救我。”
“为了找我,她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,明明是那么柔弱的人,却背着昏迷过去的我走出了雪山……我醒来的时候,看到她满身的血,都是为了救我留下的。”
“南舒,我从一出生就什么都安排好了,读书、继承家业、娶你,我好像从来没有喜欢这种情绪,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,但当齐念背着我走出雪山的那一刻,我想我懂了,所以,我此生非她不娶。”
南舒神色变了。
因为这个故事,实在是太熟悉了。
浩荡的雪地、寂静的山野、那条流满了鲜血的下山之路,都和她脑海中的画面分毫不差。
当时救他下山的人,从来就不是什么齐念,而是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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