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本就不是自己心中所想,她只是被胁迫,被负罪感控制。
林惠听她的语气,心里不悦,【邹晴,下周你妈缴住院费的日子要到了,自己好好想想清楚。】
不待邹晴回答,对面已经挂断。
邹晴深呼了一口气,将手机调为静音收好。
待她再次朝路边抬眸,席廉的劳斯莱斯,刚好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席廉眼中带笑,拉下车窗同她隔着距离挥手。
邹晴也礼貌抬手回应,粉嫩的唇角上扬时,却被一道投射过来的冷光,骤然压下。
坐在席廉身旁的人,还有席铮。
她看着席铮推着席廉朝自己走来,身子就止不住的轻颤起来。
席铮冷着一张不可亵渎的矜贵脸庞,与她对视的眸光宛如泥潭,直到将她覆盖其中。
邹晴像极一只受惊的绵羊,妥协中承受。
直到两人同时靠近她,她才有了些反应。
席家两兄弟,一坐一站的在展厅大门口前很是显眼。
路过的,无论男女,都止不住将目光留恋在他们身上。
“邹小姐,刚放学?”
邹晴的打扮太大学生了,席廉打量了她一下,轻笑。
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,只觉得她的样子很清新,很让人眼前一亮。
身后的席铮也在席廉对待她的话语中,察觉到异样的宠溺。
不知觉,轻哼了声。
邹晴被他的轻哼声惊醒,全身提高警觉。
这两年不曾遇到过的人,怎么就在这两天,疯狂地碰撞到一起。
而且席铮的眼神,是那种分分钟拿刀捅她都不会心软的样子。
邹晴攥紧两侧的背带,强挤出笑意,对席廉说:“席先生,早上有课。”
想了一小会,她又说:“抱歉,我不知道要穿正式的衣服来参加。”
席家两兄弟穿得很正式,看得出,对这设展主人的重视。
“没事的邹小姐,我想让你参与得轻松些。”
席廉的话总是轻轻柔柔的,对待她很是包容。
“谢谢!”
邹晴垂眸抿笑,很乖,恬静得很!
两人的互tຊ动,让席铮心底很是隔阂。
席铮冷眸微挑,上前一步,“哥,这位是?”
“邹家千金,邹晴,她是邹冰的堂妹。”席廉仰头介绍。
席廉突然提起邹冰的名字,邹晴眉心一顿。
“哦?邹晴?”席铮笑容不羁,饶有兴趣地正视了她一眼。
席铮笑起来很好看,是那种很亮眼的存在。
如果说席廉是柔美的月光清辉,那席铮一定是炙热的浩瀚宇宙。
邹晴记得,她已经有近十年之久,没见过他这般站在自己面前笑了。
就在她失魂深陷的瞬间,席廉清亮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。
“阿铮,说起来,你还欠邹小姐一次道歉。”席廉倏然端起哥哥的架势来。
“道歉?”席铮挑眉。
“对。前天晚宴上,你撞洒了邹小姐的酒杯。”席廉一直记得。
若不是邹晴逃去厕所,他或许就能早点与其多做了解。
听言,席铮装懵扮乖。
抬脚,倏然凑近她面前。
冷峻又玩味的眸光对视而上:“邹小姐,你想我同你怎么道歉?”
第4章 吻
在邹晴慌乱的思绪里,席铮这话不是问,而是在逼迫。
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拉开适当的距离尝试呼吸。
白皙的小脸上倏地泛起一抹绯红,胸口也急促起伏着。
席铮气场过于强大,人又长得俊美犀利,席廉看得出她似乎有些怕了自己这弟弟。
便伸手拉了下弟弟的西服袖口,“阿铮,别吓到邹小姐。”
席廉这护短的架势,让席铮轻嗤了声。
“哥,你这么快就动心啦?”
席廉没想弟弟会这般直白的一语道破,唇瓣微抿,生出涟漪的眸光望向面前的邹晴。
邹晴不敢应答。
她想起前晚席铮在酒店跟自己说的话,同自己发生的事,心底百般酸楚。
她现在,已经不值得任何人的喜欢。
何况,是如此玷污不得的席廉。
可现实的混乱情况,又不得不让她站在这里。
随后,席铮只身一人,率先进入展厅。
邹晴见气氛有些冷,轻声开口,“席先生,我们进去吧!”
席廉看着干净素雅的她,心底自然是有感觉的。
但邹晴似乎同其他之前的名媛千金不一样,没有过多的热情与主动。
都是推一步,走一步的状态。
席廉淡言:“邹小姐,我能喊你邹晴吗?”
“嗯?”
邹晴不明,为何喊一个名字都要询问斟酌。
她的名字,在一般人口中,都是随意叫唤的。
“可以吗?”席廉再次认真征询。
邹晴没想他会对自己这般尊重,于是点头挽笑:“席先生想怎么叫我都可以,只是一个名字。”
席廉抿笑,没有再说。
入了展厅,邹晴自然的走到席廉身后,帮他推着轮椅。
展厅里参观的人不少,但大家都很安静,偶尔有细碎的交流声。
席廉没有给邹晴规定路线,让她随意走,随意看。
这个展,邹晴逛得意外轻松。
除了在席铮面前,她会感到神经绷紧。
而此时不跟他们一起的席铮,与众多好友站在另一幅巨照面前。
表面看似谈笑风生,其实一直用余光穿越人群,搜索到推着席廉往前走的邹晴身上。
席铮不知为何。
只要看到邹晴那抹纤薄的身影,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想将她死死拴住。
他觉得自己对她的憎恨之心,是在看到那封尘封的情书后,到达了极致。
另一边。
邹晴同席廉在一副《废墟落日》图前停下。
邹晴上前一步,与席廉并排。
她看着那越过废墟而来的落日,水眸泛起光亮。
席铮同她讨论: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下秒,邹晴便不假思索的回答:“我看见支离破碎后的希望。”
同一张图,不同人的眼里,都会看到不一样的价值。
闻见邹晴的回答,身侧突然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响声。
邹晴偏头,是一位身高大约一米七五的男子。
他穿着得体的白色衬衫,戴着银边眼镜,胸前佩戴着【顾晖】二字的牌子。
每张展出的照片下面,同样印着顾晖二字。
“这位小姐看出了我拍摄这张图片的意义。”
顾晖赞赏了下她的评价后,又将视线转到坐着的席廉身上,老友打趣地说:“舍得带女朋友出来?”
席廉轻笑,没有否认。
邹晴却压了下手心。
顾晖秒懂两人的关系。
“很少有女孩子对摄影感兴趣。”顾晖很有礼貌地攀谈。
顾晖是当今广城里很有名的意识主题摄影师,今天能见到,邹晴倍感荣幸。
她认真回答着顾晖的话,“我从小就对摄影很感兴趣,大学也是学这个系的。”
顾晖抿笑,又朝席廉挑了下眉,便不再打扰地离开。
“顾晖是个很难得的青年才俊,有时间,我带你去他工作室看看。”
席廉就比邹晴长了五岁,说话的架势很语气,总有着大哥哥照顾人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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