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起身来把湿漉漉的头发捋到脑后,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,疑惑问:“这是哪里?”
女生拍着被吓得心跳不止的胸脯:“你怎么大晚上在这里躺着啊!吓我一跳!”
她起身就要走,男生发现地上掉了个校牌,捡起来看到地上的时间,愣住了。
是三十年前。
“这是什么整蛊节目吗?”男生小声呢喃着,追了上去,“喂!你东西掉了!”
女生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,她可不想被怪人纠缠上。
男生皱眉,不耐地“嗤”了一声。
他是来散心的,结果还碰上这么多破事。
虽然很不耐烦,但他还是追了上去,拦住了女生:“你跑什么?我又不会做什么!”
……
“咔——很好!今天收工!”
导演叫停。
姜酥禾缓了好一阵才回神。
恍惚间,她仿佛真的回到了三十年前,现在27岁,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呢……
一杯热水递到她手边,黎浠问道:“第一次合作,感觉怎么样?”
“谢谢。”姜酥禾接过水,真诚道:“你的感染力好强,都把我带入戏了。”
黎浠笑了笑:“那我就权当夸奖了。”
姜酥禾看着他的唇角,面前这个人总是如此温和。
她不禁想,如果自己当初喜欢的是这样的人,会不会不一样呢……
姜酥禾下意识地往开拍前看到那“一家三口”的地方看了一眼。
现在已经空空如也。
姜酥禾微微松了一口气,如果只是自己眼花就好了。
老天像是听见了这句话,特地又一次让姜酥禾见到了盛霖泽。
剧组的人一起去吃晚饭。
门一推开,姜酥禾迎面就撞上了盛霖泽,他怀里正抱着孩子。
盛霖泽猛然一顿:“……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第17章
姜酥禾漠然看了一眼盛霖泽,移开了视线。
“与我无关。”
盛霖泽皱眉,正要开口,却被打断。
“这里!这里!”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招呼着姜酥禾和黎浠过去。
姜酥禾点点头,笑着走过去坐下。
即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,可姜酥禾心中远不如表现的这么平静。
那可是她苦苦维系了五年的婚姻,现在忽然得知,从一开始自己便是一个笑话……
姜酥禾想笑,笑自己是个瞎了眼的蠢货。
难怪……难怪盛霖泽万事以尹知璐为先,难怪盛母对尹知璐那么爱护。
原来是因为孩子都已经有了。
真恶心。
“别想太多。”一道很轻的声音忽然从身边传来。
姜酥禾恍然回神,看向身边的黎浠,垂眸道:“……嗯,谢谢。”
她也不明白,为什么黎浠总会帮她,难道他喜欢自己?
想到这里,姜酥禾又兀自摇头。
别自作多情了,她和黎浠才认识几天,怎么可能,只是对后辈的关照吧。
但无论对方有没有那个意思,姜酥禾都没有恋爱的打算。
副导吃嗨了,起身道:“来来来,大家一起敬郑导一杯!”
“少喝点!明天拍摄可不能迟到!”
虽然这么说,但郑导还是和众人一起碰了一杯。
姜酥禾一饮而尽,喉咙里传来辣意。
黎浠略显诧异:“你还挺能喝。”
姜酥禾就笑:“酒局多了,不喝不行啊。”
进了娱乐圈五年,姜酥禾从一开始的滴酒不沾,变得酒量不小。
人啊,都会变的。
当初的那个明月般的青年,现在所做之事却令人作呕。
后半夜,众人散了场,一起回了酒店休息。
姜酥禾洗了澡躺下,酒意涌上来,姜酥禾很快沉沉睡去。
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高中时代。
那天她背着书包回到家里,却发现家里多了一个陌生人。
二十来岁的样子,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,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半框眼镜,眉目俊朗,干净而冷静。
18岁的姜酥禾止不住地心跳加速。
姜父介绍说:“酥禾,这是我的学生霖泽,高考前这几个月他来替你辅导数学。”
姜酥禾既惊又喜,偷看了盛霖泽一眼,捂住心口点了点头。
盛霖泽话不多,但很有耐心,会认认真真地给姜酥禾仔细讲解每一处不懂的地方。
姜酥禾听得认真,却有些不敢直视盛霖泽,否则脸会变红。
盛霖泽的手很好看,骨节分明,握着笔写下一个个很好看的字。
“这里应该套这个公式……”
声音离得很近,姜酥禾耳尖发烫。
几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。
补习的最后一天,姜酥禾拿出自己写的情书,红着脸塞给盛霖泽:“我喜欢你!”
盛霖泽显然愣了一下,婉言拒绝了她。
“你还小,以后会遇见更好的人。”
姜酥禾心重重一沉,却不死心地拉住了盛霖泽的衣袖:“那……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?”
盛霖泽抿唇:“没有。”
姜酥禾就问:“那我要追你!”
盛霖泽僵了一瞬,犹豫了半晌,最后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姜酥禾的脑袋。
“专心备考,等你考上了好大学,我再考虑。”
梦到了这里,姜酥禾就醒了。
眼睛已经湿润,她在黑暗中蜷缩作一团,却还是觉得冷。
现在想来,盛霖泽那时的犹豫,只是在担心不好给老师交差罢……
毕竟,姜父是他的老师,拒绝得太狠了会很过分吧。
只有她,心中欣喜无比,以为自己有了机会。
姜酥禾苦笑,她人生中最美好的几年,全都押在了一个不爱她的人身上。
她输得太惨了。
“叮咚!”
黑暗中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。
姜酥禾拿起来一看,是一条新的好友申请——尹知璐。
她皱眉,正要无视,对方却又发来一条验证消息。
“你不想知道,五年前你结婚那晚,盛霖泽在哪吗?”
第18章
姜酥禾动作猛然一顿,手悬在半空中,许久没有放下。
五年前,她和盛霖泽的新婚之夜,新郎官却在接到一通电话后匆忙离开。
那一夜,只有她守着空旷的婚房,宛如后来的无数个日夜。
姜酥禾回忆起那时的场景,指尖都冷得发颤。
好半晌,姜酥禾敲下两个字。
“不想。”
随即拉黑了尹知璐的账号。
姜酥禾不明白,她都已经和盛霖泽离婚了,尹知璐还要跑出来上蹿下跳做什么。
她只觉得烦。
什么真相都好,姜酥禾不在乎了。
过去的已经过去了,姜酥禾觉得没有必要再掀自己的伤疤,真的会很疼。
给回忆里的那个人也留一份体面。
可就算姜酥禾有意避开,也无法避免有人故意来找她。
第二天。
姜酥禾拍完戏出来,就被尹知璐拦住了。
姜酥禾皱眉: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我和盛霖泽已经没有关系了,能不能请你也离我远一点?”
盛霖泽不在时,尹知璐的就收起了那副单纯无害的模样。
她拽住姜酥禾,挑衅道:“你不敢知道真相?怕了?”
“真是幼稚!”姜酥禾冷声开口,甩开她的手就走。
尹知璐表情僵了一瞬,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!一点都不按道理出牌!
如果不是盛霖泽最近对她冷淡了,尹知璐也不会主动来找姜酥禾。
她本以为盛霖泽和姜酥禾离了婚,盛霖泽就会把心放在她身上,可结果却恰恰相反。
盛霖泽即便与她在一起,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,她就只有以陪孩子、陪盛母为由,才能让盛霖泽留下。
尹知璐暗自捏紧了手,眼中闪过算计。
她对着姜酥禾的背影,缓缓道:“那关于你爸的病,你也不感兴趣?”
闻言,姜酥禾的脚步果然停下。
姜酥禾猛然回头,死死攥住尹知璐的手:“你知道些什么?!”
尹知璐终于打破了姜酥禾的冷静外表,唇角止不住上扬。
她笑吟吟说:“肺腑衰竭,三年前,我也生了一样的病……”
姜酥禾愣住,视线落在尹知璐一张一合的唇上,听到的话语似一把把冰刃扎进心口。
尹知璐说:“但我现在很健康吧,医生是盛霖泽去国外给我请来的,他当时是怎么和你们说的,还记得吗?”
姜酥禾当然记得。
那天姜父紧急发病,被急忙送进了抢救室。
她和母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却只能焦急地在外祈祷,祈祷爸平安无事,祈祷盛霖泽能顺利带回国外专治此病的知名医生。
可盛霖泽回来时,却说:“对不起,我没能请来医生。”
男人当时地神情极为失落与自责,没有人怀疑。
霎时间,姜酥禾如落冰窖,寒意渗进四肢百骸的每一寸缝隙。
可她仍旧存着最后一丝理智。
姜酥禾哑声问:“空口无凭,我为什么要信你?”
尹知璐推开她,拿出薄薄一沓纸,在她面前扬了扬:“我有证据,不过我不能在这里交给你,换个地方吧。”
姜酥禾红着眼,盯着她手里的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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